J.Z

※　此為《Harry Potter》BL同人小說

※　延續《Savior》

※　CP：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回過神時，他手裡握著紫杉木魔杖，杖尖對準了桌面上一枚鑲嵌著黝黑寶石的金戒指，儼然一副準備施咒的模樣，而身周包圍著他的熟悉環境與擺設更是提醒著他，這間寢室正是他這一生中唯一認可的「家」。

──真的回來了……

就如同他所策畫的一樣，他回到了自己十七歲時，趁著聖誕假期在Slytherin的寢室內製作第二個Horcrux前的時間，得到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充分享受成功的喜悅，一聲飽含怒意的驚呼便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興致。

「這是怎麼回事！」

聞聲，坐於書桌前的Voldemort頓時高舉起魔杖，防備地轉過身，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難得地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身為魔法界救世主的男孩正佇立在牆邊，臉上的錯愕神情絲毫不小於Voldemort隱藏在心底的訝異，而造成兩人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的原因除了男孩的意外現身外，便是他那一身屬於幽靈的珍珠白色澤。

是的，曾經讓黑魔王處心積慮意圖謀害的救世主，如今總算在不知名的魔法作用下，成為了幽靈。

◆

臥室內的單人床上，一名少年佔據床頭，神色自若地思量著眼下的情況，而另一名佔據床尾的少年，則是警戒萬分地盯著面前的死敵，就連橫亙於兩人之間，極有可能是引發這場意外事故的罪魁禍首──重生石──都難以分得他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我假設你所尋求的解答並沒有寫在我的臉上。」

「但你肯定知道答案。」

因沉默而形成的壓抑氛圍被Voldemort率先打破，早已按捺不下心中千言萬語的Harry頓時也順勢出聲，臉上凶狠的神情以及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給生吞活剝一般，但他少有的憤恨卻僅僅換來Voldemort幾下示意性的鼓掌，以及敷衍的讚賞：「不錯的推測。」

這般嘲諷的態度毫不意外地助長了Harry的怒氣，只是未待他發作，Voldemort接下來的舉動便先一步轉移了他的注意。

在話落的同時，Voldemort拾起了棉被上的戒指，將其套回自己的左手中指上，而後翻身下床，筆直地往寢室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驚覺對方有意無視宵禁到外頭遊蕩，Harry趕緊跟著跳下床鋪，擠身來到Voldemort和房門之間，試圖阻擋對方的腳步。

面對突然竄到自己身前的男孩所作出的徒勞舉動，Voldemort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果斷地伸出手，穿過男孩朦朧的身影，握上後頭的門把，推門而出。至於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從自己的身體間穿透而過的Harry則是在片刻的愣神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是個幽靈的事實，並趕緊轉身追上逐步遠去的Voldemort。

「你想趁宵禁時間做什麼？」跟著對方出了Common room的Harry大聲質問著，一方面增加自己的氣勢，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引來巡夜教授或管理員，替他阻止Voldemort可能的惡行──當然，前提是要有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我以為你對夜遊並不陌生。」透過無聲咒隱去身形，並將自己的聲音所能傳遞的範圍施予限制的Voldemort漫步在空蕩蕩的古堡長廊間，語帶調侃地回應著男孩的提問。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Harry看見對方游刃有餘的模樣，忍不住更加惱怒地叫罵道「選在這種時候離開寢室，你肯定──」

噠、噠、噠……

話還沒說完，自長廊彼端響起的腳步聲便讓Harry習慣性地噤了聲，甚至縮起身子靠向牆面，試圖將自己藏入陰影之中。

不過下一秒他就尷尬地想起自己似乎沒有躲藏的必要，進而再次站回長廊中央，同時也認出了因距離拉近而漸顯清晰的來者身影。

「Dumbledore教授！」

遇見熟人的喜悅令Harry忍不住驚呼出聲，只是迎面走來的Dumbledore卻對這一聲聲在深夜裡特別響亮的叫喚毫無所覺，依然故我地踏著沉穩的步伐，向長廊另一端漫步而去。

見狀，Harry不屈不撓地快步追上前，一邊大聲叫喊，一邊努力伸手阻攔Dumbledore的去路，但直到他像是被一條隱形的繩索拉住，再也無法向前踏出半步為止，他都沒辦法成功引起老人的關注，只能默默凝視那抹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下一個轉角。

「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歷經幾番掙扎後，仍然被迫停留於原地的Harry氣憤地咒罵著，而隱身在不遠處，靜靜旁觀了這一切的Voldemort亦於此時開口，以和Harry急切的情緒截然相反的語調慢悠悠地說道：「看來受制於重生石的對象換人了。」

「受制於重生石……」短短一句話，卻是勾起了Harry近半年來的回憶「所以說我現在就和之前的你一樣，只能在重生石附近活動？」

「而且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察覺到你的存在。」Voldemort補充道。

「可是就算你不碰石頭，我也不會消失啊！」

「在這方面確實是和之前的情況有些許的落差，但Dumbledore剛才的反應難道還不足以說服你相信嗎？」

「誰知道是不是你暗地裡動了什麼手腳。」

「如果有任何魔法能對幽靈造成影響，你覺得Peeves還可以為所欲為？」

「唔……」

聞言，Harry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不論他內心存有再多不願，也不得不承認事實就如同Voldemort所言，只是如此輕易地認同對方，還是讓他感到非常不甘心！

與此同時，Voldemort看著男孩幾度欲言又止，明顯是同意他的話卻又不想表示贊同的憋屈模樣，覺得自己曾敗在對方手裡根本是上輩子的恥辱。

──噢，這一次絕對要抹殺所有會導致未來重演的可能性！

如此暗想著，Voldemort繼續邁步朝今晚的第一個目的地前進，但誰知道這般單純的舉動卻又再一次為他引來了男孩的不滿。

「……你要移動的時候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嗎？」在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長廊彼端飄去時，Harry先是不由地感到一陣驚慌，之後才猛然意識到這應該是Voldemort任意走動所造成的結果，轉而出言提出抗議。

「Dark Lord沒有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知會他人的必要。」

「但被人拖著走的感覺很糟！」

「救世主能明白我這半年來的心情還真是令我倍感欣慰。」Voldemort語帶嘲諷地說著「或許我現在可以套用你當時所說的話──『其實你也沒有太多選擇』，是不是？」

「你……！」堂堂一位黑魔王，要不要這麼小心眼了！

暗自腹誹著，Harry意圖將自己的憤怒透過眼神傳遞給Voldemort，但遍尋不著對方蹤跡的窘境卻害他無從發洩滿溢於心的怒火，弄得自己更加不暢快。

而總算在其中一件記恨已久的事情上成功報復了男孩的小心眼黑魔王，則是無視於身後隱隱傳來的怨氣，準備著手進行他重生之後的第一項計畫──

◆

「你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來寄信？」

若說兩人抵達Owlery時，Harry腦中浮現的想法是不解，那麼在看到Voldemort透過魔咒寫成兩封信，並分別綁到兩隻貓頭鷹腿上寄出時，他大概只想問Salazar Slytherin是否對於眷顧自己的後代一事感到厭煩，甚至衍生出一次又一次摧毀他們大腦的新奇愛好。

「畢竟有些事情不適合在白天做。」Merlin才知道這時期的Dumbledore有多愛監視他，大概只差沒往他身上丟個示蹤魔咒了「還是救世主以為黑魔王願意親自動手處理的事情，就只有到處對人施展不赦咒？」

──難道不是嗎？

一挑眉，Harry將心底的質疑完全寫在臉上。

「雖然有為數眾多的Death Eaters願意替我代勞，但當一次行動與最後的成功息息相關時，終究只有自己能夠信任。」

「那是因為你從來就不願意去試著相信其他人。」

「你何不說是他們從未向我展現出他們值得信賴的資本？」Voldemort話語間夾雜的笑意，彷彿是在取笑過往屬下們的無能般輕蔑「只要他們每次行動都能為我帶來成功，Dark Lord也不會吝惜自己的信任。」

「但事實就是連你自己都有失敗和犯錯的時候，你的屬下怎麼可能永遠成功。」

聞言，被踩到痛腳的Voldemort反射性地瞪向男孩，但終究是將到口的爭論，轉化為一句誓言般的低語，對自己輕聲說道：「……這一次不會了。」

「什麼？」沒聽清楚Voldemort如同自言自語般的呢喃，Harry不由地反問。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貓頭鷹在深夜中的低鳴，以及再次迫使他移動的無形牽引。

──所以說，在要移動的時候通知一聲就真的有這麼困難嗎？

◆

Harry對於離開Owlery之後的下一個目的地有過無數猜測，甚至設想過當Voldemort趁著夜深人靜打開密室把Basilisk放出來時自己應該怎麼做，但走在前頭領路的Voldemort卻未如他預想地試圖攻擊熟睡中的學生或巡夜教授，而是又一次以行動證明了Dark Lord的大腦迴路果然和普通人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圖書館？」看著Voldemort用魔咒撬開深鎖的大門，Harry錯愕地眨了眨眼，反覆閱讀門板上的標示牌，怕是自己在黑暗中認錯了上頭的文字。

「難不成偉大的救世主更期待看見黑魔王一夜血洗Hogwarts？」又一次在男孩臉上尋獲不解神色，有些失去耐性的Voldemort出言調侃道「容我提醒你，現在正值聖誕假期，留校的學生與教職員的血恐怕還不夠用來妝點大廳。」

「我才沒期待你這麼做！」

「若真是如此，我建議你從現在開始試著學習安靜的美德，尤其是在我需要專注的時候，否則我不敢保證在注意力接二連三地受到干擾時，會不會讓我興起去找幾個Mudblood來實際測量一下人體血液含量的念頭。」

「Dumbledore教授絕不會讓你傷害Hogwarts的學生！」

「你所敬愛的Dumbledore甚至還不知道他特別關注的學生已經換了個靈魂。」

此話一出，Harry臉上的珍珠白色澤似乎在聽懂話中含意的瞬間又更慘白了幾分。

是啊，他怎麼就忘了，Dumbledore肯定不會放鬆對Tom Riddle的戒備，也不會允許又一樁慘劇在Hogwarts上演，但如今的Tom Riddle可不是剛滿十七歲的少年，而是多了五十幾年歷練的Lord Voldemort，如果Dumbledore依然將他視作一名小巫師來防範，那就算Voldemort手邊沒有部下供他使喚，光憑他自己也足夠繞開Dumbledore的監視，完成許多計畫。

「你的反應比我想像中要慢了一點。」

至少在Voldemort看來，與Dumbledore擦身而過時，對方顯然沒有察覺一絲異常的平淡模樣就已說明了他所掌握的優勢，畢竟他用來隱蔽身形和聲音的魔咒並不是什麼特別高深的技巧，若Dumbledore有心要仔細探察周遭的情況，仍有很大的機率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但老人卻只是稀鬆平常地走過他身邊，代表對方根本不覺得眼下的Hogwarts潛藏著需要他這般認真看待的危害。

──輕敵可是大忌啊，Albus。

雖說Dumbledore也不是有意為之，但這終將成為他在防禦上的一大漏洞，甚至可能將他帶離成功──這般景象，光是想想就讓Voldemort感到愉悅，連翻閱手中書本的動作都跟著輕快了起來。

大半夜擅闖圖書館的Voldemort如今已來到禁書區深處，他在身周佈下了防範巡夜者的魔法之後，便拿過一本連造型都邪惡無比的精裝書，就地翻看了起來，殊不知一旁同樣擁有諸多夜遊經驗的幽靈男孩在看見他從開鎖到施咒那副駕輕就熟的專業模樣之後，早已被刺激得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對，他當年就是靠一件隱形斗篷走遍校園，連個防範用的咒語也不放，怎樣！

一時鬧了點情緒的Harry先是花了些時間來排解煩悶，而後才傾身窺探起Voldemort手中的書究竟寫的是些什麼樣的內容，但上頭密密麻麻的古代神秘文字卻讓他的偵查在第一時間碰了壁，還是一道無法翻越的懸崖峭壁。

剛消除的煩悶心情似乎在一瞬間重新進駐了Harry的內心，然而在他準備用言語來洩憤的同時，Voldemort專注的側臉便及時提醒了他來自Dark Lord的警告，逼得他只能硬生生閉上嘴，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著，靜心等待對方進行下一次的移動。

而埋首於書頁之間的Voldemort並未留意身旁男孩的舉動，他正忙著在魔杖光芒的照明之下，翻閱一本又一本厚重的書籍，調查融合靈魂的方法，並將書中實用的內容複印到空白的羊皮紙上，方便日後進行研究。

或許也可以順便找找有沒有能對這場由重生石所造就的意外鬧劇作出合理解釋的文獻？

起初，Voldemort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但在繞了圖書館一圈，發現和五十年後相比，不論是一般圖書區還是禁書區的館藏都沒有多出什麼適用的參考書籍後，他便果斷地放棄了這項計畫，替自己節省些寶貴的時間和氣力。

──看來在重生石的作用這方面，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斷了……

雖說他在臥室和男孩無言相望之際，就已經對眼下的情況作出了一番分析，也對自身的推理能力抱有一定程度的信心，但沒辦法找到足夠的文獻來佐證自己的想法還是多少讓他有些心塞，就像是寫了一篇論證不足的報告般，這種有所欠缺的不完整感令他深深厭惡。

啪的一聲闔上書，Voldemort將其塞回書架上的空隙，接著抽出下一本，繼續摘錄自己所需要的內容──

Horcrux是保存靈魂的一種手段，施咒者得透過謀殺來分裂自己的靈魂，將其中一部分存放在器物之中，以達到維持靈魂不滅的效果，即使施咒者本身遭受索命咒的攻擊，甚至是失去肉身，靈魂也能繼續存活，等待重塑形體的機會。

用於保護Horcrux的魔咒必須具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讓Horcrux遠離一切危害，或是在受到些許損傷時，擁有自行修復的能力。當Horcrux遭致無法復原的破壞時，施於其上的分靈魔法也將失去效力，而存放其中的靈魂則會在失去魔法的保護與維繫之下消亡。

自古以來，嘗試製作Horcrux的巫師不計其數，但無一倖免地對自身靈魂造成了難以抹滅的傷害，甚至間接改變了施咒者的性格、身心狀況及其外貌等，顯見Horcrux之於靈魂的影響不容小覷。

時至今日，製作Horcrux所引發的靈魂不穩定現象，仍是目前在施咒上無法解決的一大難題。

默念著轉印到羊皮紙上的文字，他還記得這是當年研究Horcrux時，他能找到的資料中記載最為完整的一段文獻，也是真正促使他追尋永生的催化劑，畢竟那段對Horcrux能力的描述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的吸引人……

──呵。

現在回想起來，年輕時的他怕是也在追求力量的過程中失去了以往的判斷力，進而被禁書給迷惑，甚至自負地認為書中關於靈魂不穩定的副作用完全是巫師本身能力不足所導致的結果。

那時的他堅信自己能處理好一切，藉由分裂靈魂，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至高點。

然而，現實卻直白地向他表明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Horcrux不僅沒有為他迎來永生，還險些帶領他走進永遠的死亡深淵。

──若不是難得有好運眷顧……

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Voldemort簡直不敢想像自己被好運遺棄的下場。

不過他十分清楚自己沒辦法利用重生石換取無數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來研究改善Horcrux的方法或是其它可以讓他獲得永生的手段，畢竟重生石的使用條件所牽涉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整個過程還不一定能靠他一人獨自完成。

在靈魂被重生石修復之後，他便察覺到重生石的能力恐怕不只是喚回死者的靈魂這麼簡單，擁有日記本以外的Horcruxes記憶的他發現當初存放在重生石中的靈魂碎片並沒有因為上頭的魔法失效而和其它靈魂碎片一樣被送往生死交界的純白世界，它始終沉睡著，直到被男孩意外地喚醒。

後來，Harry將靈魂碎片重新融合的舉動甚至讓他徹底擺脫了那個純白的世界，當男孩停止使用重生石，他就像原本被存放在石頭中的靈魂碎片一樣陷入沉睡，無意識地等待下一次的召喚。

這些異狀立刻讓他興起了仔細調查重生石的念頭，所以他利用了一心想破壞石頭的Harry，說服男孩接受他所提出的交易，協助他進行研究──最後的結果也證實了他為此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值得的。

歷經數個月的調查，他發現組成死神聖物標誌的三個圖形，其實是古代魔法陣中分別象徵靈魂、時間與封印的符號，在大部分的巫師已放棄使用或學習魔法陣的現代，這些符號通常只會出現在魔法道具上，用來輔助和引導道具被賦予的魔力，使其正確地發揮該有的作用──最常見的例子就好比時光器上的沙漏外圍那圈象徵時間循環的圓環──這也間接說明了為什麼同為死神聖物的接骨木魔杖和隱形斗篷未被烙印上相同的符號。

從三個符號分別代表的意義來推測，重生石復活死人的能力實際上只是一種時空回溯的魔法，由持有者召喚亡魂，將其封印在重生石內，而後注入足夠的魔力啟動魔法陣，將時間倒轉回亡靈停滯不前的時間點──意即面臨死亡的時刻──獲得一瞬扭轉生死的機會。

但在正常情況下，足以使人喪命的因素不外乎就是肉體老化、疾病、意外之類難以在一瞬之間逆轉的原因，以結果來說，重生石確實一如傳說所言，無法真正使死人復活。

不過Voldemort可不算在「正常情況」的範圍內，雖說不能保證靈魂融合之後的他將被送往哪一個時間點，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對重生石的研究是百分之百正確的，但在有七、八成把握的情況下，向來極具實驗精神的他倒也不介意親自驗證這些理論。

最後，眼下所發生的一切便說明了他的成功。

至於和他一起穿越時空的男孩，目前雖然還找不出更多的線索來佐證他的猜測，但結合傳說裡二哥的下場和死神真正的目的──奪取三兄弟的靈魂──進行分析，施術者的共同回歸大概是為了讓妄想挑戰死神權威的人品嘗無力挽回一切的絕望與愛人一次又一次在眼前逝去的痛苦，進而步上二哥的後塵吧！

沙沙！

Voldemort將面前的書翻往下一頁，繼續手邊的轉印工作──

唯有對一切所作所為真心懺悔，才能重新與Horcrux中的靈魂合而為一，但過程將無比痛苦，甚至足以使人走向滅亡。

──懺悔？

在心底冷笑了聲，Voldemort闔上書，將它重新擺回書架上。

再過十五分鐘，圖書館的管理員就會前來執行開館作業，若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最好在那之前離開圖書館。

收拾好一旁散亂的羊皮紙，Voldemort在轉身準備向出口走去時，透過眼角餘光瞥見了Harry珍珠白的身影，這才想起了對方的存在。

驚異於對方整晚的沉默與乖巧，他下意識地往男孩的方向望去，卻只見他椅著牆，坐臥在書櫃邊上闔眼休息。

「……Potter？」因入眼的景象而愣了愣神，Voldemort淡淡地開口喊了聲，卻不見男孩有任何反應。

說實話，他並不清楚幽靈究竟能不能睡覺，不過生活在Hogwarts裡的幽靈們貌似都不太需要睡眠，大多數時候見到他們都是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

Voldemort又走上前幾步，於男孩面前蹲下身，再次輕喊：「Potter。」

「哇啊！」

突然在近處響起的聲音，再加上看不見對方身形所造成的驚慌，嚇得Harry一掃闔眼休息時的平靜模樣，直接閃躲著向後退去，穿透了厚實的磚牆，試圖與隱形的發話者保持安全距離。

直到數秒過去，他的大腦判斷出屬於Voldemort的聲線，並回憶起自己如今的幽靈身分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才見他縮回圖書館的牆角，略顯不滿地瞪視著聲音來向，咬牙說道：「靠隱形咒嚇人很有趣？」

「不，我只是記得有人說過，希望我在要移動的時候提醒他一聲。」一揮魔杖，Voldemort卸去身上的隱形咒，站起了身子，雙手抱胸地低頭俯視Harry。

聞言，Harry凶狠的眼神頓時有所收斂，只見他別過頭，低聲咕噥道：「那也沒必要隱形啊……」

「看來Severus針對你的腦袋所作出的評價也不全然是偏心所致，指望你記得我們『正在』違反校規似乎太過勉強你那被Troll踩過的大腦。」話落，Voldemort的身形又再次從男孩面前消失「你剛是在睡覺？」

「……應該不算。」見Voldemort自行轉移話題，深知自己說不過對方的Harry倒也樂得順勢而下「我剛才比較像是在放空，或是半夢半醒時那種有點恍惚的狀態。」

「沒辦法睡覺？」

「似乎是。」Harry點了點頭、站起身，隨即才意識到不對「你關心這個幹嘛？」

暗自記下男孩的回答，Voldemort在離開圖書館的同時，隨口應道：「或許是因為我和你並不一樣，對任何事物都抱持著濃厚的求知慾？」

「說得好像你是個Ravenclaw一樣……」

「當初Sorting Hat確實有把我分進Ravenclaw的想法，但鑒於我體內有著Slytherin高貴的血脈，它最終還是作出正確的選擇，讓我進入真正屬於我的學院。」

　　「那可真是不幸。」

後記

對不起，我把他大改版了orz

主要是第一版真的是在一種很隨興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後來自己看一看覺得很怪，

所以就對Savior作了除錯之後，

順代把Lord篇砍掉重練了，

自己是覺得這一次的劇情安排應該有比較合理（有吧QAQ？）

但語句描述上的順暢感似乎還是有待加強？

唉，三年前的手感什麼時候能回歸啊orz

還有希望這篇能來的及成為CWT48的新刊（願Lord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