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Z

※　此為《Harry Potter》BL同人小說

※　延續《Savior》

※　CP：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圖書館裡，Voldemort正端坐於書桌前，認真寫著他的魔藥學報告，而一旁的Harry則是坐在桌緣上，胡亂地踢動雙腿，消磨無聊的空閒時光。

兩人回到這個時代也有一週之多，但除了第一晚的夜遊以外，Harry便沒再見過Voldemort做出任何違反校規的行為，曾經的黑魔王在Hogwarts過上了堪比書呆子的孤僻生活，整天不是讀書就是寫作業，甚至他在第一晚寄出的其中一封信就是為了向同學詢問聖誕假期的作業。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記得五十多年前的假期作業是什麼。

這是Harry被事實所震驚時，Voldemort作出的回應。

不過關於那時寄出的另一封信的內容，Harry至今仍找不到一絲線索，沒有來自收件人的回信，也不見生活週遭有任何變化或是外界陷入危機的傳聞出現，這一切都讓Harry忍不住猜想Voldemort是否正在籌備些什麼，但尚未畢業的Tom Riddle所能獲得的協助應該大多仍是建立在利益互換之上，不可能有人在此時就真心臣服於他，並願意為他冒險執行那些危險的計畫。

──在這種情況下，他到底還能做什麼？

同樣的問題已經在Harry的腦袋裡轉了好幾天，卻始終理不出結論，由此而生的無力感讓Harry不由地發出一聲輕嘆。

「怎麼了？」正在重新審閱報告內容的Voldemort瞟了眼身旁的男孩，隨口問道。

「只是突然很想Hermione……不，我沒事！」過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害得Harry脫口說出了實話。

「看來救世主男孩正在思考重要的事情。」放下羽毛筆，Voldemort單手撐著下顎，側頭望向身旁的Harry「何不說出來讓我聽聽？我相信與Miss Granger的聰明才智相比，我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聞言，Harry轉頭瞪了Voldemort一眼，決定行使他保持沉默的權利。

Voldemort見男孩無心搭理他，倒也不甚在意，回頭便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報告上去，只是來自不遠處的一聲叫喊卻迫使他不得不再次放下手中的羊皮紙，抬頭迎接發話者的到來。

「午安，Slughorn教授。」Voldemort揚起一抹靦腆的笑容，起身招呼道。

「Tom，我就知道能在這裡找到你！」

Horace Slughorn快步朝著Voldemort走來，他的大嗓門不意外地引起了管理員的注意，但或許是考慮到他作為教授的身分以及假期間並沒有太多人待在圖書館讀書的緣故，管理員並未向他提出警告。

「教授，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您居然親自過來……」

「沒事，在你揪出謀殺事件的兇手之後，Hogwarts還能出什麼事情！我只是來提醒你，別忘了今年的聖誕節聚會，如果要攜伴參加的話，也差不多該開始向女孩子們提出邀請了。」Slughorn意有所指地對Voldemort眨了眨眼，語氣曖昧地說道「Tom，你今年不會還打算一個人出席吧？」

「女孩子們肯定有其他比我更好的人選……」眼底不經意地閃過一絲失落，Voldemort表現得就像是個對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心思細膩又敏感的少年。

「瞧你說的！還有誰能好過我們最優秀的男學生會主席？」作為Hogwarts的資深教授，同時又是Slytherin學院的院長，Slughorn自然對Voldermot表面上的身世再清楚不過，立即斷定眼前的少年只是對此過於缺乏自信，因而開口鼓勵道：「平時也沒見你在課堂上畏首畏尾的，要拿出點自信心，Tom！我當年也不擅長應付女孩子，但後來我把她們全都想像成魔藥材料，一切就順利多了。」

「謝謝您的鼓勵，教授，我會試著發出邀請的。」

「我期待你的出席。」

「那是您所辦的聚會，我必然準時赴會。」

「哈哈，你這孩子就是禮數周到。」

「不敢當。」

Slughorn注視著自己最為寵愛，並深深引以為傲的學生，還想將話題接續下去，但Voldemort手邊的魔藥學報告提醒了他現在並非進行長時間談話的適當時機，只得改口道：「好了，我還有些研究要作，看得出來你也一樣，我們就改天再聊吧！」

「好的，教授。」Voldemort乖巧地應了聲「預祝您研究成功。」

話落，Voldemort依舊站直了身子，等到目送Slughorn的身影消失於書櫃後方才收斂起嘴邊的笑容，重新坐回桌邊繼續先前未完的工作。

「演技真不錯。」旁觀了一切的Harry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

「想要我教你嗎？只是你恐怕學不來。」Voldemort輕笑著反唇相譏，並抬手用魔杖在羊皮紙上敲了敲，調整上頭筆跡的字距與行距。

「我才不需要！」

「也是，光憑你頭頂上的救世主光環，想主動和你套個好關係的人就足夠塞滿整個Hogwarts了。」

「既然你從我的記憶裡看到了這些，就該知道我有多討厭那種事情。」被對方的一席話勾起過往的回憶，Harry惱怒地瞪向Voldemort，同時努力將那些阿諛奉承的嘴臉一一趕出自己的腦袋。

「我只看到你身為Gryffindor所擁有的衝動把前來尋求合作的高官貴族都給得罪了一輪。」收起桌上的魔藥學報告，Voldemort評論道：「要我說的話，那可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

「你有空管這些的話，還不如先好好考慮該邀請誰一起出席Slughorn教授的聖誕聚會。」聽聞Voldemort多事的評論，Harry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看他可是非常期待看到你攜伴參加。」

「畢竟多認識一位我身邊的朋友或是伴侶，他未來就多一條門路來向我索取一些好處，但就算我今年依然獨自出席，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那倒是。」Harry回憶著六年級時與Slughorn相處的種種，不得不承認這位教授在面對自己的「收藏」時，總是顯得特別大度。

「不過──」話鋒一轉，Voldemort無視於身旁男孩投來的疑惑目光，隨手將桌面上的課本翻過一頁，逕自低聲續道：「偶爾順勢滿足一下他那些無謂的期待或許也不錯。」

「你打算做什……」

「Riddle，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Harry的提問被身後傳來的陌生女音打斷，而在聲音的主人緩步來到兩人身旁時，Voldemort也已經站起了身子，帶上溫和的淺笑來迎接這位個頭略顯嬌小的女孩。

「找我有什麼事嗎？Rosier。」

◆

Slughorn的聖誕聚會即使辦在五十年前也依舊氣派，只消推開通往會場的大門，便彷彿讓人在轉眼間離開了Hogwarts，走入屬於上流社會的小型宴會。

佈置奢華的空間中，有手持托盤的侍者來回梭巡，為賓客提供精緻的點心以及各式飲品，而寬敞舒適的舞池外圍則垂掛著絲質布簾，在妝點會場的同時，也為需要隱私的人們營造出不易受到打擾的隱蔽空間，至於宴會不可或缺的現場演奏更是交由知名演奏家全權負責，不消片刻，悄悄於談笑之間蔓延的優美旋律便讓無數男女按捺不住浪漫氛圍的誘惑，隨著音樂相擁起舞，其中甚至還有著Voldemort與Rosier的身影。

Voldemort輕摟著女孩的腰，自信地跟隨音樂領舞，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流露的優雅貴氣完全遮掩了其他人的鋒芒，俊臉上專注的神情與溫和的微笑大概能使任何一位和他共舞的女孩為之傾倒，就連熟知對方真實模樣的Harry在牆邊隔著人群眺望時都不由自主地受到了吸引，目光始終追隨著Voldemort的步伐在舞池間飄移旋繞。

──他果然很有魅力。

Harry無奈地暗想著，不知自己對此感到不平衡的原因是出於不滿還是羨慕，抑或是……

「男孩，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投注在我身上的熱切目光是出於救世主對世人安危的擔憂，還是你個人對跳舞的渴望？」

「是出於你的自我意識過剩。」被Voldemort的聲音喚回心神，Harry忍不住對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氣惱。

「我可不這麼認為。」來到牆邊，Voldemort順手拿過一杯雞尾酒，湊至唇邊輕抿了一口，續道：「我向來清楚自己對旁人的吸引力，而你偶爾也該考慮正面承認一次。」

無可否認地，Voldemort十分懂得展現自己，並誘使旁人主動向他親近，但Harry即使深有所感，卻也一點都不想承認這件事實，至少在他眼裡，Voldemort所擁有的領袖氣質與人格魅力只是一種假象，若因此受到迷惑，終究會在發現真相時後悔不已。

「……Rosier呢？」無意採納Voldemort的建議，Harry乾脆別過臉，閃避對方投來的視線，轉言問道。

「她說得暫時失陪一下。」

「怎麼了？」Harry不解地蹙起眉頭，他實在無法想像有什麼理由能讓Rosier主動放棄與Voldemort共處的時刻──有鑑於她在圖書館裡接受Voldemort所提出的舞伴邀約時，簡直像是中了大獎一樣雀躍。

然而，面對Harry的提問，Voldemort卻彷彿是被取悅了一般，輕笑出聲。

「我以為經過四年級與五年級的經驗，你在與女性的相處上會有所長進，但顯然你依然是個男孩。」

「說重點！」

「當女性委婉地表明自己有暫時離場的需求時，詢問其中的原因或是她的去向可有失紳士禮節──尤其你應該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基本上等同於她有需要去一趟洗手間。」

聞言，Harry不由有些窘迫，但仍是不服輸地開口，回應道：「原來你還懂得紳士禮節……？」

「我在墓園向你提出決鬥時，不也有遵守決鬥禮儀嗎？」

「你是說粗魯地用咒語逼迫對手向你鞠躬？」Harry質疑地挑眉反問。

「在別人向你行禮時沒有主動回禮可是你的不對，我會那麼做也不過是提醒你別忘記該有的禮貌。」Voldemort轉著手裡的空酒杯，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用魔法將其重新注滿，不過在作出決定前，他便先一步向身旁的Harry望去，神色曖昧地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問道：「還是說，你只是希望我能夠對你溫柔一點？」

「收起你那討人厭的笑容，Voldemort！」Harry臉一黑，咬牙切齒地斥喝道「鬼才稀罕你的溫柔！」

「你現在確實是個鬼，男孩。」

「噢，閉嘴！」

見Harry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Voldemort臉上的笑容反而更顯得意，若不是發現Rosier已重回會場，並且正在四處尋覓他的身影，Voldemort覺得自己恐怕十分樂於繼續享受男孩微微鼓著臉生悶氣的逗趣表情。

「抱歉讓你久等了，Riddle。」在Voldemort解開身周為了掩飾他和Harry的交流而佈下的咒語之後，Rosier很快便找到了他「我以為你會跟其他人聊天，還在人群裡繞了一陣子，沒想到你待在角落等我。」

「我不想為了交際而冷落了妳。」說著，Voldemort將手中的酒杯交由路過的侍者回收「而且我剛才看妳似乎也有些疲於應付主動找妳攀談的人，所以就擅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想說待在這裡或許能讓妳感覺稍微輕鬆一點，只是沒想到反而造成了困擾。」

「你真貼心，這裡確實讓我覺得比較自在。」Rosier望了眼身旁的布簾，雖說下擺仍繫著綁帶收束在牆邊，但因重力而自然垂下的布簾上半也已能提供足夠的遮蔽「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連我父親都不曾注意到我並不熱衷於社交活動……」

「我只是比別人多花了點心思而已。」面對Rosier的疑問，Voldemort露出略顯俏皮的模樣，對女孩眨了眨眼，逗得她在害羞之餘，又忍不住為此感到欣喜。

「真不敢相信你一直是單身，Riddle，明明你不僅外貌出眾、學識淵博，甚至連言談舉止都是如此迷人。」Rosier偷覷著Voldemort的反應，悄悄向他靠近了幾步「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要找個人談場戀愛？」

「我確實考慮過，但妳也知道，我是靠獎學金來Hogwarts讀書的，為了保持學業成績優異，我沒辦法空出太多時間陪伴對方。」

「那如果對方並不介意為此忍耐呢？」

「這是我的堅持，我不希望對方受到一絲委屈，就像我現在不希望妳為了躲開那群趨炎附勢的人而失去好好享受聖誕聚會的樂趣一樣。」Voldemort溫柔地注視著Rosier續道：「需要我替妳拿些點心或是雞尾酒過來嗎？」

由於Voldemort剛才的默許，兩人如今的距離甚至比共舞時還要貼近，每一次的吐息都彷彿是在耳邊響起般清晰，令Rosier不由地感到一陣眩目，心跳也隨著身周逐漸攀升的溫度而加快。

她害羞地低頭躲開來自Voldemort的視線，把玩起手邊布簾上的綁帶，試圖舒緩自己內心的緊張，只是在近乎擁抱的距離之下，無論她做什麼都只是徒勞，唯有強忍著羞澀，怯聲說道：「不了，今晚的點心都有些特殊，比較不是我習慣吃的口味。」

「它們的確都不是平時常見的點心，不過我剛試了杯雞尾酒，不得不說，Slughorn在這方面的品味還是挺不錯的。」

「哦？既然連你都這麼說的話，我似乎是該來品嘗一下？」輕聲笑著，Rosier在幾次的深呼吸之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迎上Voldemort的目光，那雙湖水綠色澤的眼眸依舊閃爍，透露出女孩尚未完全平復的情緒，但同時也是這些由情感交織而成的複雜情緒驅使著她將心願訴之於口，並付諸行動。Rosier微微踮起腳尖，雙手扶上Voldemort的肩膀，依循兩人相交的視線軌跡，將臉湊了上去，輕聲低語道：「但一杯或許有些多了，我只想要……稍微嚐點味道就好──可以嗎？」

見狀，向來對肢體接觸感到厭煩的Voldemort卻是毫無閃躲之意，還主動伸手摟上女孩纖細的腰肢，應道：「只要這是妳所期望的──」

隨著話音落下，兩人身旁的布簾亦於同時因失去綁帶的支撐而滑落，掩去他們交疊的雙唇，以及似有若無的喘息。

Harry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只知道自己幾乎在看見Voldemort與Rosier於布簾後展開熱吻時就陷入了呆滯，直到他心底的訝異逐漸被怒火所取代，才讓他漸漸回過神，並且萌生出恨不得衝上前去，把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給掰開的衝動。

不過身為沒有太多人身自由可言的幽靈，Harry不僅無法如願阻止眼前的景象，還差點在跟隨兩人回到學院寢室後，被迫欣賞更加激情的戲碼。

只能說，幸好他的反應夠快，而重生石賦予他的活動範圍也夠遠，才讓他成功在那對男女相擁著滾上床之前，順利地逃進寢室附設的浴室裡避難，否則他簡直不敢想像自己如今的下場。

他一點也不想親眼見證Voldemort的風流往事，一點也不！

Harry縮著身子坐在浴室牆邊，靜靜消化滯留於心底的氣憤。

值得慶幸的是Voldemort貌似對房間使用了靜音咒，所以他至少不必在擾人的嬌喘聲中努力尋求平靜。

但眼下這種煩悶的心情，仍是讓Harry忍不住覺得自己回到了六年級時的惱人生活，那年的他因為身邊朋友們的感情狀況而過得不太自在，甚至還有些不愉快，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Voldemort的所作所為會勾起他心中如此相似的情緒，即使兩人在這段日子裡朝夕相處，偶爾也會閒聊幾句，但他們之間仍然不可能存在任何可以稱之為友情的關係──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感到煩悶？

難道是因為Voldemort沒有顧慮到他的尷尬處境？

「我不知道你有在浴室思考人生的習慣，男孩。」

未待Harry得出結論，突然冒出的聲響便嚇得他中斷了思考，反射性地朝聲音來源望去。

不知何時，Voldemort已裸著身子來到浴室，如今正站在擺放換洗衣物的矮櫃旁，上下打量著因沉思而表情凝重的Harry。

「……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Harry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隨口找著話題以轉移Voldemort的注意力，但他話才剛問出口，就見對方神色古怪地沉下臉，似乎不怎麼中意這句提問「呃、怎麼了？」

「我以為你就算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該知道，這已經遠高於平均時間了。」

「你在說什……」問到一半，Harry便在轉念間明白了Voldemort話中的含意，進而困窘地大聲反駁道：「該死的，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是我的錯，不該低估你的純真。」Voldemort難得的認錯聽在Harry耳裡卻滿是嘲諷，但他還來不及為此發怒，Voldemort就再次開口，轉移了他的怒火「你剛才在想什麼？」

「不管我在想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Harry語氣冰冷地應聲，同時從地板上站起，盤算著現在是否適合離開浴室，但他終究還是只能向Voldemort尋求解答「Rosier走了沒？我一點也不想出去就看到外頭有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床上。」

「她的行動不在我所關心的範圍內。」說著，Voldemort舉步走向浴室底端的淋浴間，轉開水龍頭，接了些清水漱口，洗去隱約殘留在嘴裡、屬於另一個人的噁心氣味「倒是你的煩惱讓我感到好奇，而且我並不認為那與我無關。」

「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只會繞著你打轉……」

「隱瞞或說謊都是沒有用的，即使我現在無法對你使用破心術，也能輕易藉由你的眼神、表情以及各種行為反應來識破謊言。」Voldemort站在蓮蓬頭灑落的水花之下，任由溫度舒適的熱水帶走他皮膚上殘留的薄汗「告訴我，男孩，是什麼事情讓你從聖誕聚會開始氣憤至今？」

「既然你那麼厲害，幹嘛不自己去想！」Harry依舊嘴硬地說道，但他的語氣中仍隱隱透出一股心虛的氣息，讓傾聽者轉念一想便能猜到他試圖隱瞞的真相。

「看來就連你自己都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Voldemort不疾不徐地伸手替自己取了些沐浴乳往身上抹去，兩人身周頓時瀰漫起屬於花朵的清香「無所謂，就如你所說的，由我自己來推測，結果也是一樣──所以說，我和Rosier之間的關係令你感到不愉快？」

聞言，Harry扭頭就往Voldemort瞪去，遵從怒火的驅使，放聲罵道：「有誰在被迫旁觀別人親熱時會覺得開心？在你滿足自己的同時，可不可以也多少考慮一下我的處境？還是你又要說黑魔王沒必要在意別人的感受？」

「我確實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感受。」

「你……！」

「不過我也沒預料到你的情緒起伏會如此強烈。」

「所以在你看來，這一切還是我的錯了？」

「我並沒有這麼說。」說著，Voldemort洗去身上殘留的泡沫，而後關上水龍頭，阻斷持續灑落的水花「只是你一直以來在面對類似的情況時所抱持的心態不都是自行迴避嗎？你雖然厭惡他人不顧你的想法，自私地在你面前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但只要有一處能讓你避開這些干擾的地方──即使只是繞過一個轉角──你的心情就能迅速恢復平靜，不會持續受到影響。」

「少說得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樣子！」

「事實上，擁有你將近十六年記憶的我確實了解，所謂的『記憶』，可不光是你的經歷，它同時包含了你的情緒與思想，甚至是連你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想法，我都能以旁觀者的角度發現它們的存在，並加以理解。」用咒語抹去身上的水氣，Voldemort緩步來到放置換洗衣物的矮櫃邊，為自己套上乾爽舒適的睡袍「你十分擅於隱忍，當年就連你那位紅髮朋友的前女友都沒辦法將你激怒至此，而今晚不論是在聚會場所還是寢室都有足夠的遮蔽物與空間供你獨自冷靜，但你的情緒卻依然失去了控制……」

「你到底想說什麼？」Harry不耐煩地出聲打斷了Voldemort的分析，心裡難以抑止地湧現出被人看穿所產生的驚慌，讓他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Voldemort沒有因為男孩的無禮而流露一絲慍色，反倒還帶上了幾分促狹的笑意，揚起一抹冷艷的淺笑，接續道：「我相信你對自己今晚的情緒波動並不陌生，畢竟你在六年級時就曾有過一次近乎相同的經驗──當你看見兩人接吻或是擁抱時會恨不得能衝上去分開他們，縱使一切親密舉動都沒有在你的眼前發生，你也會因為意識到兩人的關係而心生嫉妒，你無法為兩人的結合獻上祝福，但在他們吵架時卻會忍不住對此感到歡欣鼓舞……」

Harry聽著Voldemort一一細數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往，屬於當時的酸澀亦隨之浮現，並與眼下的情緒完美疊合，一同渲染、蔓延，使他整個人彷彿回到了那時的狀態，只是激發這一切情感的人不再是當初的對象。

「在過去十幾年的歲月裡，就只有Ginny Weasley能如此撩撥你的心緒，若不是知道你本來就是個極其荒唐的人，我恐怕也不敢作出這番大膽的推論。」Voldemort一邊說著，一邊朝著Harry走去，嘴角的笑意在發現男孩清澈的眼眸因為他的逐步逼近而掀起波瀾時又忍不住加深了幾分。

Harry直視著對方的眼眸與腳步聲互相應和，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每一次的震顫都能窺見慌亂、掙扎以及難以察覺的期待於其中蕩漾。

伴隨著輕巧步伐響起的踏水聲恍若取代了Harry早已失去的心跳，在兩人一步步縮短的距離之下變得益發沉重而響亮，同時也放大了男孩內心的緊張，令他的雙腿忘卻行走的能力，僵直著呆立在原地等待惡魔為他捎來結局。

Voldemort於男孩身前停下，高挑的身軀與倏然靜默的環境所造成的壓迫感沉重得足以使任何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然而，Voldemort卻仍不滿意於此，只見他一手撐往Harry身後的牆壁，傾身湊近男孩耳邊，低聲私語道：「我已經向你訴說了我所有的推測，現在，我只需要你誠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充滿磁性的惑人嗓音令Harry不由地升起一絲恐懼，害怕面前的惡魔將會說出他不願承認的事實。

但Voldemort自然不屑於顧慮男孩的驚慌，甚至十分享受他為此擔心受怕，並從而轉趨絕望的可悲模樣，開口以清晰緩慢的語調，沉聲問道──

　　「你愛上我了嗎？Harry──……」

後記

感覺後段的流暢度好像還有待加強，

不知道之後校稿的時候能不能改好(抹臉

自己看太多次已經看到疲乏了(吐血

希望能順利關窗(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