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Z

※　此為《Harry Potter》BL同人小說

※　延續《Savior》

※　CP：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一個怪物生下來的雜種，別妄想得到Riddle家的財產！」

「那個瘋女人毀了我的人生！」

「她死前沒記得把你帶走，我這就把你送去陪她！」

「混帳，快滾出我的莊園！」

「政府真該把你們這群神經病終身監禁！」

──該死的，給我閉嘴！

「Avada Kedavra！」

「對，她當初也是拿著這麼根木棍指著我，你果然跟她一樣！」

「你們這群撒旦的信徒，信奉邪教的惡魔！」

「Riddle家絕對不會承認你的存在！」

──我叫你閉嘴！

「Avada Kedavra！」

一道道綠光朝著黑暗射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瞄準的是什麼，目標又在哪裡，只是一味順從攻心的怒火，將自身憤恨化為死咒，想盡辦法丟向那該死的Muggle──他的父親。

對，他仍記得他的聲音，仍記得那天他是如何數落高貴的巫師，仍記得他又是如何詛咒他這個兒子──噢，難道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有資格作為Lord Voldemort的父親？

「Avada Kedavra！」

又一道綠光被黑暗所吞噬，那令人作噁的聲音卻依舊喋喋不休地繼續說著惡毒的話語。

面對一望無際的黑暗，Voldemort近乎發狂地接連向其射出死咒，彷若殺人是他的本能，縱使每一次唸咒都會為他帶來堪比酷刑咒的痛楚也無法使他停下。

他痛恨那個玷汙了巫師血脈的男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後悔自己曾親手賦予他應得的死亡！

「你跟那個瘋女人都一樣，活該下地獄去受苦！」

「別以為你長了一張和我相似的臉就能從我這裡討到半點好處！」

「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夠了！

咆哮著，Voldemort一甩魔杖，意圖再朝聲音的來向發出攻擊，然而這一次他卻不見預期中的綠光出現，而是迎來了比剛才還要劇烈數十倍的疼痛。

難以承受的痛楚迫使他跪倒在地，手裡的魔杖亦隨之脫手滾落到一旁。

見狀，他下意識就想伸出手，奪回等同於巫師生命的魔杖，卻又被疼痛折磨得蜷縮起身子，絲毫無法動彈，只能努力忍耐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強迫自己睜開眼，低頭察看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難受。

才剛看清自己的雙手，Voldemort便陷入一陣驚愕之中，在他白皙的皮膚上佈滿了無數裂痕般的細紋，只消輕輕一動，上頭的皮肉就呈現碎屑狀一點一點地剝落，並在觸及四周的黑暗時，化作粉塵飄散無蹤。

Voldemort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就明白自己所熬製的魔藥恐怕沒有發揮預期中的效果，但如今的他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索解決方案，至今從未體會過的痛苦令他無法克制地翻動起身子，雙手緊扣著自己，希望能平息於體內竄動的痛覺，指甲也隨之刺入皮膚，恨不得能將整副神經抽出丟棄。

「怪物！」

「滾出我的莊園！」

「下地獄去！」

藏身於黑暗之中的男人持續咒罵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他生前最後的幾句怒吼，提醒被囚禁在此的受苦者曾經犯下的罪孽，即使牢籠裡的囚徒早已失去最後一絲掙扎的氣力，也不見他有意停止，仍舊不厭其煩地反覆相同的謾罵。

Voldemort倒臥在地，不斷加劇的疼痛依然侵襲著他的身體，但此時的他卻是連顫抖的力量都被磨盡，只能無助地趴伏著，等待黑暗逐漸將其侵蝕、瓦解。

──結果到頭來也只是白忙一場嗎……

暗想著，Voldemort不知是出於對這般結局的絕望，還是蔓延全身的無力感所致，他默默地閉上了眼，選擇放棄見證自己的消逝，就連耳邊惱人的叫罵與身上的疼痛開始緩緩淡去也無法帶給他絲毫樂觀的想法，因為他十分清楚，這一切只是他的感官開始消散的徵兆罷了。

在重溫死亡之際，漸漸變得清晰的大腦卻未替他想出可行的逆轉方案，反倒是從他的回憶中搜刮出無數關於一對翠綠眼眸的片段畫面，依序浮現。

那是一雙如魔咒光芒般耀眼的澄澈眸子，於其中竄動的憤恨、厭惡、憂愁與絕望簡直是對那份美麗的一種糟蹋，不過既然對方注視的對象是他，眼底會只存在這些負面情緒，想想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隨著Voldemort於心底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從他腦海中飛掠而過的畫面也在轉眼間跟著變換──解脫、分享成功的喜悅、真誠且幸福的笑意……諸多令他感到陌生的眼神取代了先前的景象，將綠寶石般的眼眸襯托得更加清澈、純粹，透亮得足以窺見悄悄於其中流轉的期待與信任。

他喜歡這種轉變。

並不是蔑視或嘲笑，而是認真地想永遠珍藏眼前動人的美景。

不過此刻的他似乎失去了對大腦的主控權，只見畫面又是一變，無視於他的想法，擅自轉化為閃爍著不安的憂慮神情。

見狀，Voldemort不由愣神，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從未見過這雙眼眸對他展現出如此露骨的擔憂，彷彿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將從這抹翠綠之中消散似的。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說，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就是了。

他試圖抬起手，想撫去沾染於翠綠之上的朦朧水氣，使其重歸純淨，但身體卻早已不聽使喚，迫使他只能靜靜地看著那雙眼眸被淚光所淹沒。

──何必為我哭泣呢？

他扯動唇角，覺得這一切真是可笑，雖然看不清這雙眼眸的擁有者，不過他仍能確信，對方不是個該為他流淚的存在。

這一生他殺過太多的人，擁有類似眼眸的死者與倖存者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唯獨這一對，他不希望到了最後一刻還看見它無助地落淚。

──抱歉……

他用盡僅存的一絲力氣，輕喃道。

雖說道歉與懺悔無法改變任何既成的事實，但如果這能讓對方不再哭泣，他願意將之訴諸於口。

──還有……對不起……

我恐怕沒辦法為你撫平擔憂……

對不起──…

◆

在晨光的照射之下，他緩緩睜開雙眼，茫然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白色眼眸，裡頭蘊藏的擔憂與不安令他感到似曾相識。

「……男孩？」聲音沙啞得可怕，喉嚨更是乾澀得讓他在話落之後忍不住輕咳出聲。

「Merlin，你可終於醒了！」見Voldemort恢復意識，Harry總算能夠放下自己高懸的心，宣洩堆積多時的焦慮「我開始懷疑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才，有哪個想要長生的天才會三番兩次差點把自己給玩死！噢，不對，你是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你就不能好好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在進行任何『實驗』之前，可以麻煩你再三確認它的可行性……」

「創新的實驗總是伴隨著風險，而事實則證明我這次成功了，不是嗎？」

「如果你是指成功讓自己去地獄走了一圈，那還真的是很成功！」

聞言，Voldemort未作聲回應，僅是喚來滾落到床下的魔杖，替自己解開身上的枷鎖，並治療被鐐銬擦出的傷，接續著問道：「現在幾點了？」

「新年的早上六點，如果你動作快一點，說不定還能趕得上早餐。」Harry咬著牙，忿忿地說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說著，Voldemort翻身下床，用變形咒弄出了一面鏡子來打理自己的衣著，同時也發現倒映於鏡面上的Harry幾度欲言又止的模樣「你還想說什麼？」

「……你的靈魂已經重新融合了？」

「如你所見。」將鏡子復原成水晶瓶，Voldemort望向一臉複雜的Harry，續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光憑魔藥就能融合靈魂……」

當然不是光憑魔藥就能融合靈魂，甚至可以說那瓶魔藥根本沒有發揮半點它該有的功效。

不過這些事情，Voldemort自然不打算告訴男孩。

只見他選擇性地無視了Harry的嘀咕，舉步便往萬應室的大門走去。

「對了，男孩。」

「幹嘛？」

「你很擔心我？」

「怎麼可能，只是你就這樣死去的話，不知道我會被重生石困在萬應室裡多久。」

「那你哭了？」

「才沒有！」一聽見對方的提問，Harry就像隻炸毛的貓一樣迅速反駁道。

然而，Voldemort面對如此景象卻沒有出言調侃，僅是輕應了聲，瞭然地推門離去。

◆

在迎接新年之後，聖誕假期的尾聲亦隨之到來，學生們紛紛收起放假時的愉快心情，返回Hogwarts準備展開下半學期的校園生活。

聖誕節過後，認真讀書的學生比例明顯增長──特別是五年級與七年級的學生──面對逐步逼近的期末考、O.W.L.s與N.E.W.T.s考試，不論是Common Room抑或是圖書館，甚至有時連大廳用餐的長桌都瀰漫起一股沉重而壓抑的氣氛。

「明明只要平時好好學習，就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小考試了。」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過度自信……」即使是Hermione，不也同樣有著考前焦慮的問題「而且你比他們多活了五、六十年，這根本是作弊。」

「我當年準備N.E.W.T.s時，可也是現在這種心態。」

「沒辦法求證的事情，隨你怎麼說。」

Harry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因為兩人已抵達此行的目的地，而Voldemort也解除了身周用於掩飾的魔咒。

叩、叩！

「請進。」

「打擾了，Dumbledore教授。」得到邀請，Voldemort推開屬於變形學教授的辦公室房門，抱著一疊羊皮紙走入房內「這是Slytherin七年級的變形學報告，我全都收齊了。」

「謝謝你，Tom。」半月形眼鏡後的湛藍眼珠掃了眼Voldemort手裡的報告，淡淡地開口「讓你特地送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沒打擾到你讀書。」

「雖然從地窖走過來是有點距離，但不礙事。」

「那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耽誤你一點時間，我想和你談談你在聖誕假期裡寫的有關於Animagus的報告。」

「那份報告有什麼問題嗎？教授。」

「先過來這裡坐下吧，Tom。」話一出口，Dumbledore桌上的一顆Sherbet lemon便滾落到地上，變成一張舒適的椅子，等待Voldemort落座「這可能會需要花點時間，你要來點茶嗎？」

「不用，謝謝。」雖然對一張用糖果變成的椅子有些感冒，但Voldemort仍走上前去，與Dumbledore相對而坐，並出言婉拒了對方的下午茶邀約。

「真可惜，這種紅茶配上Sherbet lemon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我不太愛吃甜食。」至少在成為Dark Lord後，他就盡可能不碰這些與自己形象不符的食物了「我的報告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的報告沒有任何的問題，或者該說，它簡直是太完美了。」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Dumbledore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學生，塞了顆糖果到口中，續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針對這份報告問你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教授。」

「事實上，我十分好奇為何你會選擇從人的性格與情感來探討Animagus的型態，這與你過往所提交的作業風格截然相反──當然，我並不是在懷疑你有抄襲或請人代寫的嫌疑，只是單純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契機讓你作出這般不同於以往的選擇？」

「談不上是契機，只是我曾有幸認識幾位Animagus，在與他們的交流中，我注意到影響Animagus型態的原因或許不僅止於外貌，可能也與一個人的性格和情感有關，因此順勢將其定為我的報告主題，並進行了研究。」

「嗯，雖然目前在學術上，多數人還是保守地認為外貌才是影響Animagus型態的主因，但也有不少人開始提倡性格在這方面的重要性，不過我倒是從沒想過會有人從『情感』這一層面來分析這件事。」

「起初我也很猶豫是否該將範圍擴及到情感面，但從各種文獻與記載來看，有許多同為Animagus的伴侶擁有物種相同的Animagus型態，我發現此時若只以性格與外貌來分析原因是完全行不通的，因而考慮其中是否有著感情上的影響。」

「從你的論證來看，也確實無法排除這一種可能性。」Dumbledore贊同著，並在啜飲了一口熱茶，稍作停頓之後，續道：「你對於人類情感的理解超乎我的預料。」

「哦？」

「雖說你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溫和有禮的形象，但我始終忘不了在孤兒院第一次與你見面時，你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氣質。」

「那只是身處孤兒院的一種自我防衛，畢竟要在那種地方生存，並不如外人所想的那麼簡單。」

「是的，所以我想自己或許該為某些事情向你道歉，Tom。」

「並沒有什麼需要道歉……」

「不，有的。」Dumbledore搖著頭，打斷了Voldemort未完的話語「你肯定也察覺到了，我在面對你時，總不如面對其他學生那般自在，而這一切正是我對你抱有先入為主的認知所致，關於這件事，我在此向你致歉，Tom。」

「……我並不在意，教授。」迎上Dumbledore直視著他的雙眼，Voldemort意外於自己竟無法從中找出半分虛假，只能看出屬於老人真心誠意的歉疚。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徵求你的同意。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明天就要啟程去法國參加一場學術研討會的事吧？」

「是的。」

「我希望能在這場研討會上發表你所寫的這篇Animagus報告──當然，是以你的名義來發表──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讓我這麼做？」

「教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場國際性的活動，不僅參加者都是各國學術界的領袖人物，每年於研討會中探討的議題也幾乎都會在學術界掀起改革。」

「沒有錯，而你的這篇報告也很適合作為一次改革的主題，不是嗎？」Dumbledore揚起一抹微笑，繼續勸說道：「作為今年就要畢業的七年級生，這應該能為你帶來許多幫助，而且也比區區的特殊貢獻獎要知名得多。」

「聽起來我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報告有任何需要修正的地方嗎？如果有的話，我很樂意協助進行。」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就如我一開始所說的，它太完美了。」說著，Dumbledore從手邊的羊皮紙堆中抽出屬於Voldemort的那一份報告，推至少年面前「我很高興自己不必再為你提供任何一本參考書目來嘗試讓你理解感情並非無用之物。」

聞言，Voldemort默默低頭望向書桌上的報告，只見上頭除了被人用不同顏色的墨水標記出一些重點外，就只剩下一個醒目「O」。

一個O？Dumbledore給了他一個O？

「……謝謝你的評價，Dumbledore教授。」良久，Voldemort才從錯愕之中回過神，應道。

「這是你應得的。」

話落，Dumbledore便未再出聲，僅是一味地細細品嘗手邊的糖果與紅茶。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讀書了？」

「我期待你在N.E.W.T.s考試上有令人出乎意料的表現。」

「我會努力的。」Voldemort禮貌地說著，起身便要往辦公室的大門走去，然而後頭的Dumbledore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出聲叫住了他。

「這麼說來，還有件事情似乎應該知會你一聲。」

「是什麼事情？教授。」

「前陣子我去拜訪過Miss Warren，詢問她有關於那起事件的發生情況。」

聞言，Voldemort不住警戒地沉下眼，小心地問道：「她說了什麼嗎？」

「她那時正忙著糾纏Miss Hornby，所以我並未叨擾她太久，只聽她大略講述了一下事發經過。」

「難道她看見了什麼？」

「不，Miss Warren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遭遇到了什麼，不過從她的描述聽來，一切就只是場意外，而非一次蓄意的謀殺。」

「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證明了Mr Hagrid並沒有殺人的念頭。」

「是的，我會嘗試說服Dippet校長讓他留校擔任獵場看守員，相信他會喜歡這份工作的。」

「畢竟他向來喜歡那些魔法生物。」

「不過，Miss Warren也提醒了我另外一件事情，這或許可以請你幫忙留意？」

「那我也得先知道是什麼事情不是嗎？Dumbledore教授。」

「Miss Warren十分確信地告訴我，當時擅闖女生廁所的人並不是Mr Hagrid，所以希望我們能為眾多女學生的隱私著想，多加提防──畢竟，即使驅逐了殺人的怪獸與豢養怪獸的兇手，城堡裡卻仍潛伏著一位有偷窺傾向的變態，這實在是難以叫人放心啊，你說是吧？」

──該死的Albus Dumbledore！

◆

寢室內，Voldemort捧著本書，坐臥在床鋪一側，卻沒有讀進任何內容，而是始終將注意力放在佔據了床鋪另一側，從離開Dumbledore的辦公室後就不斷發出莫名哀號的男孩身上。

「男孩，試著解釋一下你現在的行為？」

「我真不敢相信Dumbledore教授居然會信任你！」Harry將臉埋在枕頭裡，悶聲吼著「這不科學！」

「魔法界本來就不存在科學一說。」

「噢，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抬起頭，Harry瞪向身旁總是喜歡挑他語病的男人抱怨道「而且你那篇報告是怎麼回事？簡直就像是你突然開竅，理解了什麼是愛一樣。」

「早在我們回到這個時代以前我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懂得愛，現在的我或許也懂。」

「那根本不算理解，你只是剽竊了我的記憶！」

「光憑你的記憶可沒辦法讓我得到O這種成績。」

「你……！」

「還是你認為Dumbledore會傻到分不清我是真的理解，或者只是單純地『剽竊』？」

「……他當然不會。」

雖說現在的Dumbledore還少了許多年的歷練，但也不至於分辨不出一篇文章中的論述是執筆者真正的想法，還是將他人的觀點經過修飾後所得來的成果。

「既然你都清楚，那如今又在堅持什麼？難道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希望我能理解所謂的『愛』？」

「不論你理解了什麼，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這麼想的？」

「當然。」

「但如果我懂得去愛一個人，或許就不會成為你記憶中的Lord Voldemort，你所重視的親人、朋友都將擁有不一樣的未來，而你也將只是個平凡的男孩。」

「……你說的這些都只是『或許』，而且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你的推測並不可信。」雖對Voldemort所說的話感到些許心動，但Harry仍不住質疑「誰知道你這次在實行理論時會不會又出什麼差錯。」

「那就由你來實行如何？」說著，Voldemort從床上翻起身，雙手撐向Harry的身體兩側，讓男孩完全被他的陰影所籠罩。

而被Voldemort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驚擾的Harry，則是在察覺對方行動的第一時間便防備地轉過了身，只是沒想到自己過於敏捷的反應卻害他陷入被對方正面壓制在身下的尷尬處境。

「起來！」

「別轉移話題，男孩。」

「我才沒……！」

話音未落，Harry便因Voldemort突然傾身湊近的動作而噤了聲，並聽聞那於耳邊響起的低沉嗓音以不容忽視的命令語氣向他追問道：「告訴我，你有沒有興趣將我所說的未來變成現實？」

如此貼近的距離讓Harry難以克制地紅了臉，神色窘迫地囁嚅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回應的話語：「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聞言，Voldemort忍不住笑出了聲，惹得Harry惱怒地瞪向他。

「你真的很遲鈍呢，Harry。」

「什……！」

「雖說揣摩Gryffindor的想法令我不快，但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明白的話──」

──我愛你。

短短的三個字，頓時令Harry陷入呆滯之中。

若不是親眼看見Voldemort輕啟那性感的薄唇，將這三個字訴之於口，他恐怕會懷疑寢室內是否還躲著別人。

「Harry？」

「什、什麼？」

「你的回應呢？還是──我依然說得不夠清楚？」

「你是還想說得多清楚！」Harry掩飾害羞般地低吼著，但話才出口，他便因Voldemort展露的惡質笑容而感到萬分後悔「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想擁有你，Harry。」俯身向下，Voldemort直視著Harry閃爍不定的目光，深情地說道「我想將你抱在懷裡，想要無時無刻都能見到你，想向所有人宣告你是屬於我的，想讓你在我身下發出一聲又一聲滿足的喘息──甚至是我現在就想要吻你。」

話落，Voldemort便作勢要吻Harry的唇，害得他在驚慌之下乾脆直接穿透了床鋪、逃到床尾邊上，把臉埋在床板後頭，只露出兩隻眼睛警戒地盯著Voldemort。

「難道你以為自己能像這樣逃一輩子嗎？Harry。」男孩如此逗趣可愛的模樣，看得Voldemort忍不住想繼續捉弄他「還要我繼續說？」

「不需要！」被人惡意調戲的不悅讓Harry索性把整張臉都埋到了床板底下去，直到情緒稍微得到平復，才再次探出頭，看著眼前的人質問道：「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又一個計謀？」

「在你出生之前，我們恐怕都得形影不離地生活在一起，即使我再怎麼擅於隱瞞，也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不讓你得知我的任何一項計畫。」Voldemort翻身下床，緩步來到Harry身旁，單膝跪下「距離你的出生還有三十五年，你有充足的時間能夠驗證我今天所說的一切。」

「……即使世界上不再有黑魔王，也不代表你會願意放棄追求權力，不是嗎？」

「但我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裡，也明白若我逾越了那條界線，就等同永遠失去了你的陪伴。」說著，Voldemort動作輕柔地撫上Harry的臉，入手的冰涼觸感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Harry，你是否願意提起勇氣，試著相信我一次？」

近乎乞求的話語在Harry耳邊縈繞，一下子便瓦解了他於心底築起的高牆，直擊其中最為柔軟的部分。

理智仍不斷勸說著，提醒他眼前的男人有多不值得信任，必須將這一切甜蜜拒於門外才能讓自己遠離危害，但情感上的衝動卻持續慫恿著，告訴他要順應自己的心意，接受這一項從未有人成功的任務，享受冒險所帶來的刺激快感。

而眾所周知地，Harry Potter是個典型的Gryffindor，他向來依循衝動行事，並勇於面對各式各樣的考驗──特別是來自黑魔王的挑戰。

此時的猶豫根本毫無意義。

瞻前顧後也不是他的個性。

思考分析其中的利弊與陷阱更不屬於他的職責。

何況，對於黑魔王所賦予的任務，回答自始至終也就只有一句──

　　Yes, my lord.

後記

貼完了～

接下來還有一個小短篇的結尾，

然後就是滿山滿谷的甜蜜生活番外篇，

番外篇預計在暑假場出本，

順利的話到時候會再開預定，

有興趣的人歡迎多多捧場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