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


  雪,下著,凝結時間,冰凍世界。

  我坐在長椅上,手裡握著的紅色信封,是昔、是今、是破碎的夢想,拆開,是一張一百塊圖案的便條,秀麗的原子筆字跡寫下對我訴說的最後一句話──

  「新年快樂,還有,再見。」

  淚,落下,洗去笑顏,流放愉悅。

  我在雪夜中,絕望。

 


擴寫改編版

 

 

  今晚,是一個失魂夜。

 

  夏季的雨,涼爽中仍帶著點微溫,落在心頭,卻較冰還凍人。

  「我們分手吧!」他道。

  滂沱大雨,未能替我掩去他清晰、毫無猶豫的聲音,他離去的背影堅定,步伐更是絕決,我欲挽留而伸向他的手,在觸碰上的前一刻,落空,我張開了口,卻無法說出隻字片語,僅能欲言又止的開闔。

  我該說些什麼?是該呼喚他的名字?或是求他停下腳步?

  眼前,他的身影逐漸遠去,我的心慌亂、焦急,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

  很快的,他,消失於人海之中,就好似夕陽隱沒於山巒之後。

  隨著光芒的消失,我的心,沉沒。

 

  倚著玻璃窗,指尖捏著湯匙柄,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早已冷卻的拿鐵。時已深夜,外頭的店家多已拉上鐵門,街道上的行人也漸少,咖啡廳內更是僅餘我一人坐在靠窗的雙人位上,與空氣一同享受這份寧靜。

  「不好意思,我們準備打烊了。」服務員立於我桌邊,輕語道。

  「嗯。」手上的動作停頓,我應聲。

  將湯匙置於盛放咖啡杯的瓷盤上,瓷盤的純白因此染上了幾許淺褐。

  端起杯子,我將拿鐵一飲而盡,奶香和著咖啡香充斥口腔,淡淡的苦澀也緊跟著擴散。

  嚥下,掏出硬幣置於桌面,我提起隨身包離開。

 

  掛著風鈴的玻璃門在我身後關上,輕脆的叮鈴鈴響受到玻璃隔絕,聽來有些沉悶。雨已停,但仍為烏雲遮蔽的夜空不見星辰亦不見月,唯有街道兩側的照明提供光亮。

  舉步,我準備離去,但卻遲遲無法向前,方抬起腳,卻猶豫起該走往何方,不想返家,但徹夜在街頭遊蕩亦非適當的選擇。

  對接下來的行動毫無頭緒,我倚著玻璃窗放鬆身子,放任自己向地上坐去,雙眼凝視著對街商家的鐵捲門,無趣的反覆閱讀上頭的店名與營業時間,望能打發掉心中的無聊與煩躁,同時祈禱著夜晚的時光能夠快些終結。

  夜風掃過街頭,我下意識拉緊身上的薄外套,即便是夏季,夜晚的空氣仍微涼。在確保自己的溫暖後,眼皮也漸垂,我不由的想,或許這樣露宿街頭一夜也不錯,以當下的心情、以當下的環境。

  逐漸縮小的視線範圍在最後一刻被異物闖入,頓時,我睜大眼,卻發現只是個被風吹起的塑膠袋罷了,片刻,便落了地,落在一雙黑亮的皮鞋前。

  「嗯……請問你……」皮鞋的主人看著我,或許是見我轉頭,便打算開口搭話,但一時卻不知應如何提出心中所想。

  「為什麼在這?在這做什麼?」我幫他接續問句的後段。

  話落,只見他先是瞪大眼,緊接著便點頭如搗蒜的回應。

  真不知該說他傻,還是該說他直接。我心想。

  「我只是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該去哪而已,你不用管我。」收回視線,我道。

  話落,我將頭向後靠上玻璃,輕微的碰撞仍讓沉悶的響音在寂靜中擴散。閉上眼,我等著對方自行離去,但卻遲遲等不到腳步聲響起。

  「還有事?」睜眼,看見的仍是立於原處注視著我的他,一股煩悶湧上心頭,我不禁語氣欠佳的問道。

  「不,只是在想,你在這睡覺會感冒的,若是不知道要去哪的話,要不要來我店裡坐坐?」見我略顯不悅,他也緊張了起來。

  「你的店?」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點類似咖啡廳,不過提供的飲料有更多種,營業時間是二十四小時,你想待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聽畢,我陷入幾秒的沉思,最終站起身,示意他帶路。

 

  停下腳步是三分鐘後的事,我們駐留於路口轉角,而他所說的店就在我的右手邊。店面的招牌不如一般,上頭沒有店名,僅繪有一個玻璃杯插著吸管的簡圖,而室內的裝潢也如同他的招牌,簡單純粹,一個吧台區,其餘為二至四人座位,壁面上了白漆,但在偏黃的燈光下不顯的過於亮眼。

  「這邊請。」他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中斷我打量的目光。

  回過神,他正立於門邊,一手握著玻璃門的金屬手把,一手做出邀請我入內的手勢。

  「謝謝。」簡單的道謝,我朝室內走去。

  室內的溫度不如外頭,較為溫暖些,空氣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果香。

  「歡迎光臨。」在吧台後方待命的工讀生精力充沛的道。

  我在角落的雙人位落座,拿過桌上的飲料目錄瀏覽。

  經過護貝的目錄上頭依據分類寫著店內提供的飲品,果汁、茶飲、咖啡、冰沙等,應有盡有,僅缺酒精飲料,或許是怕有人喝多鬧事吧!

  大略瀏覽過後,我的視線停留於目錄最末端的項目──特調。

  「請問特調是什麼?」不歸類於任何一類,獨自存在於目錄的最後一欄,單單兩個字落著,沒有其餘介紹,包含價格。

  「特調是隨客人的需求調配的,只要告訴我們想要的口味、口感,我們會盡力調製出接近客人需要的飲料,若是沒有特別需求,也可以交給我們隨意調配。」身為店主的他向我解說著。

  「給我一杯特調,你們隨意就好。」放下飲料目錄,我道。

  「好的。」他轉身望了工讀生一眼,對方便會意了什麼似的,走出吧台,推開通往後方儲物間的門扉,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請稍待。」禮貌的道,現在的他戴上了服務員的面具,顧客至上的態度以及完美的職業笑容確實讓人感覺倍受禮遇。

  目送他轉身往儲物間走去,直至他消失於掩上的門扉之後,我才收回視線。

  從隨身包中取出手機,上頭是數通來自友人的未接來電以及未讀簡訊,看樣子我分手的事情已經傳進他們耳中了。不由在心底嘆口氣,我將簡訊點開閱讀後刪除,來電則是置之不理。

  每則訊息不外乎是安慰、痛罵對方的不珍惜,以及委婉訴說希望我別想不開的話語,面對這些語句,說實在,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今日的分手,只能說我早有感覺,從逐漸減少的約會次數、獨處時比起歡笑閒聊還要更多的沉默,以及他不再關心我的改變等,這些顯而易見的狀況明白的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合適,即使我還是因分別而失落,但並未流淚。

  「讓您久等了。」在我將手機收回隨身袋之後,是工讀生略顯稚嫩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看著對方熟練的放上杯墊、送上飲料,緊接著開口介紹:「這是本店為您準備的特調,名叫『雨夜陽』,以果汁為主體調製,不含酒精成分,請安心享用。」

  話落,工讀生帶著笑容離開,讓我獨自享受這次夜飲。

  面前的玻璃杯中有著三種色澤,底層是半透明的,向上轉為鮮豔的黃,而後是薄薄一層黃橘。

  唇湊至吸管邊,輕吸,一股酸澀和著些許糖漿的甜刺激舌尖,看樣子底層是檸檬汁。很快,我準備享受第二層,僅一口,便讓我知道是柳橙,但其中有著股清涼,似乎混入了薄荷,使我腦子一陣清醒。最後頂端的黃橘,是百香果,未添加任何額外的味道,卻偏甜,跟著最後一口柳橙一起滑入口中,作為這次夜飲的結尾。

  我意猶未盡的又吸了會兒杯底殘汁,這才將空杯移至桌邊。

  說實話,我極少如此迅速的解決一杯飲品,對我而言,飲料是休閒時的配角,應慢慢享用,但這回卻因過去未曾體驗過的奇特口感而忘卻,沒兩下便見了底。

  「請問還滿意嗎?」不知何時出現在外場的他走向我,問道。

  「很好喝。」我由衷的說。

  「很高興您喜歡。」

  「請問這一杯是多少?」我翻找著錢包。

  他報了個價,沒有我想像中的昂貴,或者可說是便宜。

  「你們的特調都是這個價格嗎?」將零錢交至他手中,我追問。

  「不,這要看使用的材料,但絕對不會刻意拉高價格。」他點收這次的交易金額,同時給予我解答。

  「謝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起身,我向他道謝。

  「不留了?」他還記得我當初所說的話。

  「不了,謝謝你的飲料,它讓我清醒了不少。」將隨身包往肩上揹,我的嘴角上揚。

  「那麼,請您一路小心,歡迎再次光臨。」他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目送我離去。

 

  隔日的早晨,我抱著輕鬆的心情睜眼,沒有難過、毫無憂鬱,一切都已成過去,不再是縈繞心頭的煩悶。

  鈴──!

  家用電話響起,刺耳的響鈴絕對是擾人清夢的兇手。我慶幸著對方選對了撥打時間,下床接聽。

  來電者是我的好友之一,聽著那小心翼翼的說話方式,我不禁莞爾。

  幾句寒喧之後,我掛上電話,走往廚房的腳步比過去還要輕盈,行走間帶點小跳步。

  烤了片吐司配牛奶充當早餐,我一把撈過隨身包便出了門。

 

  還是大學生的我,因離開家鄉求學,目前一人獨居,一週三天在書店打工,賺取一部分的生活費,但即使是沒有排班的日子,我仍天天往店裡跑,享受書店的氣息與被書本環繞的安寧。

  尚未來到自動門前,淡淡的書香味便自大門縫隙流洩而出,於喧囂的街道上散逸。深吸口氣,隨著大腦接收到這熟悉的味道,我放鬆下精神,準備入店享受這短暫的平靜。

  揀了本書,我往店內的閱讀區走去,在平日落座的角落放下隨身包,坐下,靜下心閱讀。

  一頁翻過一頁,劇情逐字轉化作影像,在腦中播送,並寫入記憶之中,每個人物的獨特性格、主角與同伴一塊兒經歷的種種、作為插曲的小小情愛……,每一段敘述不斷在腦海中重演,情緒逐步堆疊,隨著頁數的增加,故事推演至高潮,我卻在此時將書籍闔上。

  並非內容無法吸引我,而是時間到了。

  拿起剛翻閱的書籍與它的下一集前往櫃檯結帳,我將它們收入隨身包中,朝店外步去,跳上公車,向昨夜所待的飲料店前進。

 

  「歡迎光臨。」暑假,不必上課,相同的工讀生,相同的聲音,相同的話語。

  店內的狀況並非我原先猜想的客滿,而是還有幾個空位。

  我揀了吧台邊的位子坐下。

  「請問需要些什麼?」和工讀生一同站於吧台後的他問道。

  「隨意特調。」我笑著道。

  「好的。」他一如昨夜,轉入後方儲物間。

  坐於高角椅上,我將剛在書店閱讀的書置於桌面翻看,一顆心卻總往那儲物間跑,不可否認的,我對接下來即將送上桌的飲料帶著些許期盼。

  「有需要下午茶甜點嗎?可以打發等待的時間。」一旁的工讀生見我第三度抬頭朝那扇門扉望,輕聲笑著,問我。

  「你們有提供點心?」印象中未在昨夜的目錄上看見。

  「下午一點至三點有提供下午茶點,其他時段則是純粹的飲料店,有需要可以參考這邊。」工讀生將一本小冊子遞給我,少少幾頁裡頭是滿滿的甜點圖片與簡短介紹。

  冰品、蛋糕、手工餅乾、奶酪、布丁等甜品,看了便讓人口水直流,價格也不貴,甚至比其它店家要便宜些。

  「我要一份芒果奶酪。」很快便做出了決定,我將目錄遞還。

  「請稍待。」工讀生開始著手準備。

 

  在奶酪被端上桌的同時,儲物間的大門被推開,他拿著杯半透明的飲品走至我面前。

  「這是您點的特調,名叫『夏宴』,以果汁與蘆薈調製,另加入些許薄荷,口感清新。」

  我接過飲料,在享受奶酪前先來上一口。

  他所說的果汁是檸檬,還混有些許柳橙,以糖漿調至適當的甜度,喝來順口,而薄荷的清涼解去一身暑氣,蘆薈的口感更是一絕。

  「還可以嗎?」他問。

  「很棒,我很喜歡。」應聲,我又喝了幾口才放下手中玻璃杯,改為享用甜點。

  芒果果醬與果粒酸甜適中,配合柔嫩的乳白奶酪──並非我誇張──真的是我至今吃過最好的。

  「甜點也是老闆每天早起手工製作的,還喜歡嗎?」一旁的工讀生說道。

  「是我至今吃過最好吃的。」我道。

  「這真是我的榮幸。」他輕笑著,發自內心的。

 

  之後,前往這間無名飲料店成為我每日的行程,可能是下午,可能是晚上,但我總是會抽空前往,點一杯特調,和他與工讀生閒聊幾句。

  「你現在是大學生?」日漸熟識,一日,他問道。

  「嗯,準備升大四。」已經是暑假末,我即將迎接大學的最後一年。

  「看樣子老闆不會太老,有機會呢!」一旁的工讀生吹了個口哨道。

  「機會?」我笑著側頭,將視線轉往話中被提及的人,並將今日的特調──黑糖鮮奶西米路──飲盡。

  「沒什麼,沒什麼。」他瞪了工讀生一眼說道,殊不知自己的臉泛上些許紅暈。

  一旁的工讀生並未覺得自己所言有誤,但畢竟薪水還握在老闆手中,便乖乖假裝擦起玻璃杯上的灰塵,只是臉上得逞的笑容還是洩漏了他心底的想法。

  「嗯,你沒什麼,那我可要說了。」我頓了頓,續道:「請你跟我交往。」

  夜晚,店內無其他客人,僅有我、錯愕的老闆與偷笑的工讀生三人。

  回過神的他,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耳根,如我之前所認識的,是個怕羞的人。

  「可以嗎?」我追問,被接納的機率是十成十。

  機率的計算方法,只能說不枉我跟工讀生同學套交情。

  片刻,他點了頭,同意。

 

  我們之間的進展很快,他就如平日所表現出的,溫柔、替人著想,相處時幾乎不會發生摩擦,更別說爭吵,感情只有日漸加溫,我想,他或許會是我這一生最愛、最無法放手的人,真正的放入所有,真正的讓自己為情網所困,這是過往我從未經歷過的熱戀。

  「等你畢業,我娶你,好嗎?」今晚,步出電影院時,他道,手中小盒子內的銀色戒指在月光下閃耀。

  「好。」哽咽,我看著套入左手無名指的指環,感受到束縛,但更多的是喜悅。

  今夜,我的特調是草莓牛奶,上頭浮著冰淇淋,內含滿滿的甜蜜,滿滿的愛。

 

  日子推進,距離畢業,也僅剩幾週,我墜入忙碌的地獄,同時也深陷期待之中,那個約定,實現的日子不遠矣。

  而在畢業當天,我未參與班上的道別會,拒絕朋友的邀約,拿著畢業證書,直奔無名飲料店,就像個想告知父母自己得到滿分的孩子似的,急著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推開玻璃門,現在正值下午,應是人潮最多的時候,店內卻空無一人,直至我出聲探詢,工讀生才自儲物間步出。

  「歡迎光臨。」他說著和過去相同的話語,我卻聽出了幾分勉強。

  「怎麼了嗎?」無論是店內的空蕩,抑或是他的反常,都讓我產生疑惑。

  工讀生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我在吧台前坐下。

  我盯著他,照著他的意思行動,得到的結果,是一封書信,與一杯特調。

  拆信時,工讀生轉過身,快步往儲物間走去,像是逃避什麼似的,隱約我還聽見上鎖的喀擦聲。

  抽出信紙,字跡是我熟悉的,他的字跡,開頭的第一句話便讓我險些將紙張撕碎,砸在桌上。

  ──我病了。

  三個字,彷彿在我心頭澆下一盆冰水,冷卻一切,報訊的急切、期待的未來……什麼都不重要了。

  看信時,我的情緒異常的平靜,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一封報告他生病,出國治療的信,在被我閱讀過一次後,收回信封,放入隨身包中。

  工讀生依舊未出現,而桌上的特調,仍如上桌時一般,散發著特殊的氣息。

  喝了口,是甜如蜜的滋味,不難猜出原料是蜂蜜與牛奶。

  在無人的環境中,我像初次品嘗時,一口未停,但卻缺了心思仔細感受,直至咖啡的苦澀闖入口中,這才稍微拉回我的注意。

  飲料已快見底,剩下的是咖啡,起初還有蜂蜜的甜膩,但卻逐漸的,為咖啡的苦所掩去,最終,僅存苦澀。

  吸管吸入空氣的噪音響起,我便停止享用。

  看著杯底,透過玻璃,似乎有著什麼。

  我將空杯拿起,下方是平時店內使用的純白杯墊,但上頭卻被人用筆寫了幾行小字。

  ──喜歡你每天出現時,臉上的期待,更愛你因為我的舉動而出現的笑顏,這杯「回憶」送給你,希望我能永遠活在你的回憶裡。

  一滴水落在杯墊上,卻未染暈字跡,但我卻仍緊張的趕緊抹去,深怕自己失去他留給我的話語。

  不過水是哪來的?

  我呆呆的看著杯墊,卻看見第二滴水落下。

  臉上,似乎有著微溫。

  「老闆沒說去哪裡,只說要去治療。」工讀生推開門扉,來到我面前「他說他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回來,要你別等他,所以沒留下任何的聯絡方式,只留了這杯飲料、信還有杯墊,轉告我交給你。」

  「嗯。」眼淚,不止。

  「然後這間店已經要轉手給別人,之後會開其它店,今天是最後一天。」工讀生繼續道。

  這回我沒有應聲。

 

  今天,我從下午坐到深夜,手上把玩著那個杯墊,沒有說話。

  工讀生打了招呼便先離去,畢竟時間已晚,今日,也即將結束。

  我看著店內的布榖鐘倒數,三、二、一,布榖鳥開門催促我離去,自這一刻起,無名咖啡廳不復存在,就如同失去的昨日一般。

  起身,離去,帶著他的信、他的話語。

  我在公園的長椅上坐著,無神、無力。

  今晚是個晴朗的夜,但我的眼睫卻保持著濕溽,遲遲未乾。

  自眼落下的雨,滴在心頭,淌過神經,痛著、凍著,洗去笑顏、流放愉悅,在這晴朗的雨夜,我,徹夜未眠。

 

  今晚,是一個失魂夜。

 

後記

說實話,

個人喜歡原版orz

擴寫改編一點都沒有我原本期待的感覺,

他就是個八點檔而已,

對不起污染了各位的眼睛(土下座)

 

是說這篇原版是在創革參加活動寫的,

後來看到有徵文比賽,

想說那以這篇為題材去再發揮弄長短篇小說試試看好了,

結果在徵文比賽結束前拚完,

拚完後卻又因為自己寫得不夠好又因為徵文比賽的比賽說明而放棄投稿了(我當時究竟是在拚什麼QQ)

 

然後總覺得我寫自創短篇都會莫名的超正經...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會寫短篇其實根本不是隨筆,

都是為了徵文而寫的關係吧,

然後我放棄徵文了,

努力朝著出版努力,

寫正經文其實讓我心情頗複雜,

寫小說很有趣,

可是我喜歡輕鬆的寫,

正經文總是讓我去特別注意字詞的使用,

有點累...

還是偶爾寫寫就好,

以後應該就真的是隨筆短篇了,

會不會這麼正經我也不知道了,

嗯就這樣,

好長的後記(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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