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Z

※　此為《Harry Potter》BL同人小說

※　此為《Savior》、《Lord》與《31 July, 1980》的番外故事

※　CP：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 Born -

佇足於熟悉的宅邸前，少了保密咒守護的它不如男人記憶中那般難以尋覓，而是坦蕩蕩地聳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邊上。

他緩步穿越圍籬，走過女主人精心打理的庭院，觸動門鈴告知屋主他的到來。

「Riddle教授，歡迎！」這回，迎接他的不再是男主人叫家人趕緊逃命的警告，而是女主人的溫柔招呼「快進來吧，大家都在客廳陪Harry玩呢！」

「聽起來真不是普通地熱鬧。」即使站在門口，也能將客廳此時的吵鬧聲盡收耳底。

「是啊，希望James跟Sirius別又玩瘋了。」深知自家丈夫見到長年來的摯友，心智年齡就會有倒退的傾向，Lily不禁無奈地揚起一抹苦笑輕嘆「我會確保他們的胡鬧行為維持在安全範圍內的。」

「那我就放心了。」

在說話的同時，兩人已漫步來到眾人所在的客廳，平時還算寬敞的空間如今多擠了好幾個成年人，顯得特別狹窄，但仍足夠女主人走進丈夫與其好友圍成的小圈子裡，將出生兩個多月的兒子抱出來認識新來的客人。

「Harry，這位是Riddle教授，他是爸爸和媽媽讀書時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Lily小心地抱著身體還十分脆弱、需要旁人悉心照料的兒子介紹道「以後記得要多向教授學習請教，知道嗎？」

小嬰兒像是在回應母親般，咿嗚著發出了幾聲不成調的低鳴，眨巴個不停的翠綠大眼一動不動地緊盯著面前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Harry好像對你很感興趣。」Lily被兒子專注的模樣給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

「哦？看來是個不怕生的孩子。」男人似是被挑起了興致，難得親切地朝著Lily懷中依然緊盯著他不放的嬰兒揚起一抹柔和微笑。

──噢，真是夠了。

Harry暗罵道。要不是嬰兒身體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他絕對會不顧其他人的存在，送給Voldemort一記白眼。

「是啊，他好像一點也不怕人，不管跟誰都能開心地玩在一起。」

「除了Peter！」Sirius幸災樂禍地放聲大笑，一邊伸手拍上好友的肩膀，一邊調侃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小Harry的，他就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會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我真的什麼也沒做……」無端受到排擠的Peter努力替自己辯解著。

「其實，也不見得是做了什麼事情導致的。」始終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幾人鬧騰的Remus見狀，實事求是地解釋道：「聽說嬰兒能夠感覺到與自己接觸的人是不是在害怕，如果在接觸的過程中表現出任何一點不安或緊張，這種情緒也會影響到嬰兒，導致他不想與你互動。」

聞言，James也跟著取笑起好友，開玩笑地說道：「這下子你想跟我兒子玩的話，就非得把那畏首畏尾的習慣改掉不可了！」

「說到這個，你們還記得──」

隨著新話題被開啟，從畢業後就各忙各的生活，鮮少有機會四人團聚的Marauders頓時陷入學生時期的美好回憶之中，越聊越起勁，看得Lily忍不住搖了搖頭。

「抱歉，Riddle教授，他們只要說起以前的事情就會變成這樣，短時間內大概都停不下來了。」

「有值得懷念的過往是件好事。」Voldemort隨口應了聲，示意Lily放寬心，顯然並不怎麼在意自己被隔絕於四人的懷舊屏障外──不如說，他反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其實這次拜訪，我還準備了送給Harry的禮物，或許現在正好適合讓他認識一下這件新玩具？」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說著，Lily便轉過身想替兩人找個空位，但眼見滿桌滿地的食物、飲料和拆下的禮物包裝紙，以及佔據沙發聊到忘我的四位男士，她決定果斷放棄客廳，直接換個地方比較省事「還是去樓上的嬰兒房吧，我們平常也都是在那兒陪Harry玩的。」

「不麻煩的話當然好。」Voldemort客套地回應道。

而得到肯定答覆的Lily腳下也不多耽誤，舉步便以領路人的姿態掠過Voldemort身側，並出聲邀請道：「往這邊走。」

一進房，Harry便被母親放到了嬰兒床裡，畢竟只有兩個多月大的他還沒辦法自己拿玩具來玩，所以通常都是躺在床上，任由父母用搖鈴之類能吸引小孩注意的東西來逗他玩，或是聽他們唸些故事書，再轉動音樂盒的發條，放些耳熟能詳的童謠給他聽。

而Harry向來也十分配合且喜愛這些娛樂。

雖說他的內心早已是個成年人，還作為幽靈活過幾十年的歲月，但不曾與父母共度童年時光的遺憾讓他依然享受這些在常人看來幼稚無比的遊戲，即使必須當個行動不便的嬰兒也未能使這份興致削減分毫。

就像現在，他表現得跟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安分地躺臥在嬰兒床裡等待母親將新玩具送到自己眼前，而且說句老實話，他還挺好奇Voldemort究竟會送他什麼禮物，只希望不會是些明顯超齡的東西，也別是真正意義上的嬰兒用品……

「天啊，它真漂亮！」

就在Harry為即將揭曉的禮物感到一陣忐忑之際，來自Lily的驚嘆適時打斷了他的思緒，將那股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不安灑掃得一乾二淨。

他下意識側過頭，想看清楚是什麼引起母親的驚呼，但無奈兩人所在的位置超出他的視線範圍，不管再怎麼使勁轉頭，都頂多只能瞥見男人黑袍的衣角和Lily的長髮，害他才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萌生出一絲因好奇而生的焦急，並不自覺踢動起小腳，嘗試透過改變臥姿來擴大自己的視野──只可惜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終究使這一切努力化作徒勞。

噢，或許也不全然是在白費功夫，至少他成功吸引到了男人的注意，進而間接引來了母親的關注。

「Harry似乎很期待？」

他聽見男人如此說道，語氣裡滿是難以掩藏的寵溺笑意。

「別急，Harry，媽媽馬上幫你拿過去。」

話落，他便見母親美麗的長髮從餘光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居家打扮，手上還小心捧著什麼的母親身影躍入眼底，緩步移動到他身邊。

「你看，這是Riddle教授送給你的禮物，很美吧？」

隨著話聲響起，一尊作工細緻，正飄著濛濛細雨的Hogwarts出現在Harry眼前。

「城堡模型是我委託熟人幫忙製作的，上頭的魔咒則是出自我的手筆。」Voldemort看著Harry驚訝到兩眼發直的傻相，滿意地開口解釋道「它會真實呈現Hogwarts當下的天氣與環境，形成多變的校園景緻，若用魔杖輕點黑湖水面則能觸發機關，播放由Merpeople演唱的安眠曲。」

「這樣聽起來，製作這個音樂盒似乎需要耗費不少心力，送給Harry真的好嗎？」Lily輕蹙起眉頭，意識到手中禮物的價值著實令她感到一陣過意不去。

「妳想多了，這本來就是專為Harry設計的，製作時使用的也都是些簡單的魔法。」見Lily臉上浮現出為難神色，甚至猶豫起該如何退還禮物才不顯失禮，Voldemort趕緊補充道。

不過這番話聽在剛得知真相的Harry耳中倒又是另一幅景象了。

依據他聽說的製作方法，音樂盒上的景觀變化是透過魔咒定位捕捉Hogwarts周邊區域的氣候環境，再利用幻象魔法於音樂盒上進行模擬的成果，不僅能逼真地製造出和風、豔陽、雲霧和雨雪，就連受到天氣影響形成的積雪、落葉等光景也能夠完美重現，而且還貼心地加上了空間魔法限制幻象的作用範圍，使所有幻象在觸及邊界時自動消散於無形，一點也不會給周遭環境帶來任何麻煩。

至於作為音樂盒啟動關鍵的黑湖則是用真正的黑湖湖水填製而成，水體本身被施放了永久清潔咒，能夠自體清除不慎沾染上的穢物與潛藏的病菌。此外，在水面下裝載了錄有Merpeople歌聲的魔法道具，水面上則設置了隔絕咒防止外物落水，並避免湖水因傾斜或倒置而漏溢，同時和觸發式的傳音魔咒互相配合，控制湖底歌聲的播放時機，只要以魔杖輕觸湖面就能啟動傳音魔咒，引導出水面下的聲音，再次點擊則能關閉魔咒，使聲音重新受到隔絕咒屏蔽。

明明製作過程如此繁瑣，手法要求又這般細膩，卻被Voldemort用一句「簡單」帶過，實在聽得Harry十分無語。

──不過以Voldemort的實力來說，做起來大概真的很簡單就是了。

Harry一邊看著音樂盒上的Whomping Willow抖落枝葉上的雨水，一邊自我安慰地暗想道。

換個角度想想，或許他該慶幸Voldemort沒有真的耗費更多心力把人類和動物也涵蓋到幻象魔法的顯像範圍內，否則以這份禮物的精緻度來說，它根本儼然是個活生生的Hogwarts監視器！

「是什麼事情讓你想得這麼認真？男孩。」

屬於Voldemort的聲音打斷了Harry的思緒，讓他下意識望向靜靜佇立在Lily身後的男人，但對方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音樂盒，示意Harry說話的並不是他。

為此，Harry轉眼看向母親手中的音樂盒，並不意外地從城堡模型的窗戶窺見裡頭一閃而過的細長身影與駭人的黃色眼珠──那正是剛才悄悄向他透露音樂盒製作過程的傢伙。

據其所言，它是一幅蛇的畫像，並作為「傳聲筒」，被嵌在音樂盒上的城堡模型中，而它的意識和記憶基本都是由它的繪製者──Voldemort──賦予的，所以在不需要傳話的時候還可以講些Voldemort有趣的過往給Harry當故事聽，等Harry成長到能好好說話的年紀以後，更可以充當他的聊天對象，陪他談天說地，反正普通人總是極難聽見牠們蛇類所發出的嘶聲細語，只要Harry自己說話時記得留意周遭就不成問題了。

不過，之所以能辦到這一切，終究還是多虧了Harry依然保有與蛇溝通的能力。曾經作為Horcrux的他即使在擺脫這層身分之後，靈魂仍舊因長時間的共存而留下了無法抹滅的痕跡，就像當年Voldemort的負面情緒還是會影響到他一樣，刻劃在Voldemort血緣上的Parseltongue似乎也烙印到了他的靈魂上。

──唉。

回憶起上輩子因Parselmouth引來的麻煩，Harry深深希望這一次要是又不幸被發現，可別再重演那時處處遭人懷疑的慘劇。

思及此，Harry幽怨地望向當初的罪魁禍首，不過對方此時已重新與Lily聊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鬱悶。

「Riddle教授，你很喜歡小孩？」Lily略顯遲疑地問道，畢竟對方平時的為人實在難以和這項特質有所連結。

「不，我並不喜歡小孩，尤其是還無法與人溝通的嬰兒──但凡事總有例外。」Voldemort語氣一頓，在Lily疑惑的目光之下停了半晌才接著把後續的話補上「Harry是個乖孩子，我很喜歡他。」

「所以……」

叮咚！

Lily話還沒說完，一聲清脆的鈴響便打斷了他。

「肯定是Severus到了，我最好下去一趟，免得James他們又跟他吵起來。」說著，Lily舉步便要往樓下走去「能麻煩你幫我顧一下Harry嗎？我很快就上來。」

「當然。」

話音甫落，得到應允的Lily在向Voldemort投以感激的一笑之後，便立刻轉身往樓下快步走去──只可惜她終究遲了一步。

「Snivellus──！」男性的怒吼穿透門板，清晰地傳進嬰兒房裡，可想而知，Lily大概不會如她所說的很快回來了。

「看樣子你父親和Severus依舊處不好。」

雖然沒有了那些霸凌行為，但天生個性不合又曾是情敵的兩人至今仍舊見一次吵一次，若Sirius在場，十有八九還會使爭端繼續擴大。

「James，讓他嚐嚐我們上次研究出來的新咒語！」

對，就像這樣。

明明這三個人平時表現得都還算成熟，怎麼一見面就感覺他們的心智年齡全回到學生時期去了？雖然說這並不影響他對自己父親和教父的喜愛，以及對Snape的敬佩和感激，但還是……

──真希望他們能快點長大。

Harry無奈地暗嘆道。

「比起他們，你還是先考慮自己的成長吧，我親愛的男孩。」利用破心術看透男孩思想的Voldemort戲謔地調侃道「沒意外的話，你可還得當好一陣子的小孩。」

──那又怎樣？

Harry對此並不以為意。

「身體年齡和心智年齡落差太大總會有些不便，但你若是不介意，倒也無所謂。」說著，Voldemort以手指輕撫過Harry肥嘟嘟的白嫩臉龐，而後沿著脖頸向下，隔著衣服滑過肩線，再轉向那小巧的手掌曖昧地磨蹭、搔弄，最終被男孩一把握住「這麼熱情？」

──那只是嬰兒的反射動作！

「那可真遺憾。」話落，Voldemort還不忘配合地擺出一副落寞的神情，但語氣中按捺不住的笑意終究還是出賣了他，未能替他博得Harry任何同情。

──需要我提醒你現在的我只有兩個多月大嗎？你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完全就是個重度戀童癖。

「既然我打算和你在一起，就得習慣別人這麼看我，不是嗎？」

雖說這次，他們一同攜手走過了漫長的歲月，但仍舊無法縮短兩人的年齡差距。

相差五十多歲的情侶……確實堪稱戀童了。

想到這裡，Harry的眼神中不住流露出一絲憂慮。

「作為一個嬰兒，你考慮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見狀，Voldemort半是調侃半是安撫地說道「現在的你只要好好享受生活、享受和家人一起共度的時光就夠了。」

──那你呢？

沒錯，現在的他有了家人，即使身邊沒有Voldemort的陪伴也不至於太過孤單，但Voldemort呢？少了他在身邊，Voldemort還剩下誰？

「所以我說你想太多了。」

──哪有！

「我早就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就算中途遇上你來搗亂，我也不會忘記自己以前是怎麼過日子的。」Voldemort迎上男孩抗議的瞪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再說，總得有個人來照顧你，除非你指望我替你換尿布？」

──我以為黑魔王無所不能？

「就怕你尷尬，我的男孩。」聽聞Harry嘴硬的回答，Voldemort也不甘示弱，並再次成功地讓男孩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作死去挑釁黑魔王「我暫且把你交還給你的父母，任由你去過曾經嚮往的童年，但你的未來終究只會是屬於我的。」

──自大。

Harry彆扭地別開視線，原本就紅撲撲的小臉似乎又更紅了幾分。

「況且，比起你用幽靈的姿態和我朝夕相處，現在的情況或許還更讓我滿意，即使不能經常與你見面也無妨，至少……」

──至少？

話中莫名的斷點勾起了Harry的疑惑，但Voldemort卻不再作聲，僅是動作輕柔地執起他的小手，在上頭落下一吻，以示那句未盡的話語──

I can touch you now.

後記

出生啦～終於QuQ

當然，我說的是Harry不是本子TwT